「我们非得这样吗，老师？」

路德格焦虑地看向她。

【资料图】

一直生活在无聊中的她如今就像收到礼盒的孩子一样快乐。

他低沉地说道。

「这是个错误。」

他本以为如果能让老师满意的话，她就会放过他。但事与愿违。

格兰黛尔就像是收到糖果却想要更多更甜的孩子，她只希望看到更多路德格的成就，永远不会满足。

不同的是贪吃的孩子能被大人制止，但固执的格兰黛尔绝对不会受到任何约束，她就像自然灾害一样无法阻挡。

「你在说什么呢，我的弟子？看到这么有趣的东西，我不可能停下来不是吗？」

「......」

「所以让我见识下你在我沉睡的时候的成长吧，这样我才能开心。」

虽然听起来像个笑话，但她是认真的。

「给予老师快乐不就是弟子的义务吗？我相信你也会乐在其中的。」

「我可一点都感受不到乐在其中的感觉。」

「那我就命令你好好感受。」

路德格叹了口气，他知道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现在还是白天，【圆月舞曲】无法发挥最大效果。）

但他知道即使是晚上也不会占据优势，毕竟夜晚的吸血鬼会更加强大。

路德格从阴影中抽出一根把手上刻有渡鸦的杖刃。

（既然走了这么远，我就不能退缩。）

除非他想死，否则必须竭尽全力。

「开始吧。」

「这是你第一次来这里吗？」

「欸？嗯。」

梅莉妲有些不情愿地回答了亚历克斯的问题。

但虽然语气不太好，她也并没有特别排斥亚历克斯对她表现出的兴趣。

「你是索壬教授不是吗？我还以为法师对这样的地方不感兴趣呢，看来你不仅美丽，还很有品味。」

「呃，没什么大不了的。」

梅莉妲面无表情地回应了他。

但即使是雪莉都看得出来她的嘴角已经处于逐渐弯曲的边缘。

（我还以为她很难接近呢。）

亚历克斯笑看着梅莉妲。

虽然外表冷酷，但她的内心却出乎意料的柔弱。

（看来她的整个学生时代都在学习。）

的确，如果想成为索壬的教授就必须付出超乎常人想象的努力。

但这些对亚历克斯来说并不重要。

一收到汉斯的增援信，他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有人跟踪路德格确实是件大事，可无论是他假意接近她，还是和她说话的时候，亚历克斯都感觉到她并不是个危险的人。

（没必要担心太多......但以防万一，我还是送佛送到西吧。）

于是他很自然地将梅莉妲和雪莉引向相反的方向。

两人可能以为他正带他们去歌剧院，但事实是亚历克斯带着她们去了别的地方。

（不过这边的女孩反应很快，估计脱不了多长时间。）

雪莉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异常，但至少他可以拖到路德格离开之后。

即使是被识破了，亚历克斯也有自信能够掩饰。

（比起这些，老大在干什么呢？）

亚历克斯没想到会有两位这么可爱又漂亮的女士在追他。

（真羡慕受欢迎的人的生活。）

心想着自己也要这么享受的亚历克斯继续微笑着带路。

「开始吧。」

路德格没有自信能接下充满进攻欲望的格兰黛尔的攻击，所以他只能尽最大努力率先发起进攻。

当他举起杖刃时，无数五颜六色的光矛向格兰黛尔迸发。

「哦，这就是你当时展现的魔法。」

马上意识到他施放了【源码】的格兰黛尔微笑地将魔法聚于她的身前。

在没有灌注属性的情况下施放的护身屏障也被称为防御魔法的基础。但八级大法师施放的屏障远远超出了基础的范畴。

比普通屏障更为强大的血红色魔法护盾挡住了无数种属性的魔法，甚至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他肯定知道这些魔法会不起作用。）

虽然总是批评弟子为“蠢货”，但格兰黛尔很清楚他的聪明才智。如果他真的是蠢货，她甚至不会多看他一眼。

（所以这些魔法本身就是种把戏，他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一股魔力波动突然出现。

格兰黛尔意识到他使用了那个超越空间的魔法。

庞大的光爆出现在护身屏障内，遍布阴影的路德格趁机利用空间移动到格兰黛尔身边。

从魔杖中拔出的杖刃在阳光下闪烁着白色的光芒，而这道白芒对准了老师细长的脖子。

这是决心杀人的攻击，无法抵抗的格兰黛尔的脑袋被一击砍下。

血红色的护盾也随着格兰黛尔的身体跌落在地而消失，鲜血洒满大地，四处一片寂静。

落在地上的路德格一声不吭地盯着格兰黛尔。

一瞬间，没有头的身体突然直起身来，在被切断的脖颈的横截面上，红色光晕像薄雾一样闪烁着再次形成亮丽的金发和白皙皮肤、五官清秀的面孔。

路德格并没有惊慌，他早已见过很多次这样难以置信的景象。

完全恢复的格兰黛尔站起身轻轻扭了扭她的脖颈。

「很不错的尝试，我的弟子。但还不够。」

格兰黛尔说完便伸出手中的阳伞对准路德格。

【圆月舞曲】也狰狞着形成巨大的手臂试图阻止她的攻击。

血红色的魔法和阴影碰撞在一起并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被爆炸击退的路德格举起双臂抵挡冲击。

「您是想杀了我吗？」

承受魔法碰撞的大地直接被切成两段，整片草地也不见踪影。

「你这不是挡住了吗？现在，下一招了。」

格兰黛尔露出了笑容。

路德格抬头看向天空。猩红色的魔力就像白时分的日落一样溢满了天空。

随着纯净的血雾开始凝聚，数千只血矛指向了路德格。

（老师的血魔法。）

格兰黛尔的血魔法在魔法类别上属于【特异】类别。然而，它却是该类别中最具缺陷的魔法。

魔力与施放者的血液融合在实际上是不可行的。如果一个普通人使用血液魔法，ta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血魔法被视为黑魔法。

在法师眼中，只有夺取无数人性命的恶魔才能随意使用这类魔法。

（但是老师却不受这样的限制。）

吸血鬼的血液中含有的大量魔力，而她更是纯血吸血鬼。

格兰黛尔只需要将血液中的魔力扩散开就足以形成遮天蔽日的血幕，哪怕是其中的副作用也无法影响八级大法师。

（这可比普通魔法强大得多。）

对毫无拘束的格兰黛尔来说，如果路德格因无力阻挡而死亡，那也是他的错。这就是她的教学方式。

路德格只能将魔力恢复药全部倒入口中。

随着格兰黛尔挥手，无数的血色长矛就像是报复他刚才的行为一样如雨点般从天空落下。

路德格立即予以回应，【圆月舞曲】形成的黑色乌鸦般的羽翼在他背后展开并缠绕在路德格身上使其猛烈旋转。

看着血色长矛和黑色漩涡相撞，格兰黛尔大笑起来。

「哈哈哈，通过阴影扭曲空间以偏转攻击！」

如果知道坐标，就可以朝向坐标方向施放魔法。相反，只要在坐标上添加一个变形点就能使空间本身稍微扭曲。

但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空间移动的媒介，同时还需要消耗大量魔力。而路德格都做到了。

没有长矛能够突破他的防御。

「但是弱点是你只能原地不动。」

被阴影弹开的血矛像冰一样融化坍塌，血红色的魔力立即包围了保护路德格的阴影。

「你怎么防御大范围攻击呢？」

格兰黛尔伸出张开的手，围绕路德格的血魔法变成了一张野兽的巨口并吞噬了整片区域。

但一道闪光将血兽直接撕裂。

看着自己的弟子站起身，格兰黛尔能够感觉到她冰冷的心在跳动。

八级大法师和吸血鬼的本能仿佛在嘶吼一般告诉她那个魔法绝对超越了这个世界所拥有的力量。

「哈哈哈，和我想得一样，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即使是古代法师也无法做到的神迹，现在被你施放出来了！」

亲眼目睹“真正的魔法”的格兰黛尔陷入疯狂状态，她猩红色的眼眸彻底化为血红。

路德格再次施放了魔法。

「审判。」

由光组成的生命树出现在路德格身后。与此同时，一根巨大的火柱从地上升起吞噬了格兰黛尔。

升腾的火焰连她所施放护身屏障一起烧毁。

生命树的第五原质——卡麦尔，也被称为上帝之火。（详见172章）

米迦勒的火焰是净化，而卡麦尔的火焰是毁灭。也只有毁灭的火焰才能彻底击碎格兰黛尔的魔法。

猛烈的火焰旋转并形成漩涡。如果是普通法师，在如此高温的火焰席卷下连灰烬都不会留下。

但当路德格紧盯着火柱时，随着一声狂笑，一只血红色的臂膀撕开了席卷万物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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